close

「黑俠」並未現身,廟外狂風呼嘯,哪裡有半個人影?

「敢問小兄弟,這人們口中的黑俠是何人啊?」一個骨瘦如柴的老人將身子貼近化獸僧,用蒼老的聲音發問。

兩名軍士一死,人們便又躲回了廟裡,雖與兩具屍首同處一室甚是陰森,但因外頭風雪實在太大,根本難以行路,眾人沒有其他選擇。

「老丈,你是外地來的吧?竟連黑俠都不知啊。」化獸僧回答,他剛才露了那一手,其餘人都把他當妖魔鬼怪看待,僅有這瘦老人敢與他接近。

「老朽確實不是本地人,也沒聽過黑俠這名號,還請小兄弟見教。」老人恭敬地問著。

「這黑俠呀…是個總是身著黑衣的大英雄!約莫兩年前吧,黑俠開始出現在我們這西羽城附近,不管是北邊的雪羽村還是南邊的起義莊,都有人曾見到他的義蹤,有時是打強人,有時是殺那些蠻橫的官軍,聽說他還曾把西羽城守備盧梭吊在屋樑上過,也不知是真是假,總而言之,他是我們這附近人人欽佩的好漢啊!」化獸僧興高采烈地說著,早把剛剛的惡戰忘到九霄雲外去了。

「原來是這樣…可老朽不明白,方才明明什麼人影也沒見著,為何大家都知是黑俠出的手呢?」老人繼續問。

化獸僧解下了腰間的酒壺,猛灌了一大口才說:「那箭呀!老丈可有注意到那射在惡官兵身上的箭?箭體黝黑,後面還燃著青色的火焰,這是黑俠的獨門兵器,大夥兒只要看見這火尾箭,便明白黑俠到了;據小的朋友說,他曾親眼見過黑俠射這火尾箭,奇的很,它會自己找路,找到敵人的心窩去,百發百中,絕無例外。」

老人聽了似乎並不吃驚,只是微微點頭,接著他緩緩起身,慢步至軍士的屍首旁,低身察看了起來。

「老丈,怎麼了呀?」化獸僧跟了過來,不解地問著。

老人輕輕觸摸著屍首身上插的黑箭,微微搖頭說:「沒什麼,老朽只是看看,這稀奇的事物,總得把握著瞧瞧。」

化獸僧搔著頭說:「別看了吧!碰這死人可不吉利,會招來厄運的。」

老人回頭一笑,他心想,這漢子雖然修練著亦正亦邪的化獸法,性子卻很是質樸,渾身沒半點邪氣,頗討人喜歡。

「小兄弟,你這化獸法練得不錯啊!是在西羽城這學的?」老人在化獸僧的攙扶下,重回到牆邊坐下。

「是在西羽城學的,不過我可不知道師父是誰,師父說他是雲遊四方的化獸僧,看我與他有些緣份,便留在西羽城教了我一年時間,時間一到即飄然而去,甚至連姓名也不願告訴我。」化獸僧帶著沮喪回答,但眼神裡卻滿懷感激之意。

「老丈你呢?沒事怎會來到這偏僻的西羽地方?」化獸僧張著大眼,等待老人的回答。

「老朽啊…」老人長長呼了一口氣:「老朽是應這裡一位羅員外之請,特地來收妖的。」

哪知此話一出,化獸僧倒地便拜:「老丈是白上人?」化獸僧恭聲問。

「上人不敢當,老朽只是略明收妖一道,別無所長。」老人語氣和緩地說,同時上前扶起了化獸僧。

才剛站起身,化獸僧馬上又拜了下去說:「小的叫郭彰,懇請上人助羅家降伏兇妖。」

「小兄弟快快請起,老朽可受不起如此大禮啊!」

說也奇怪,白上人只將手輕輕按上郭彰的酒壺,就有一股大力往郭彰腿上傳去,使他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。

如此一來,郭彰更感神妙,咚咚咚又是瞌了三個響頭才站起身來;原來郭彰與羅員外家頗有淵源,那羅員外在派人去請白上人前來收妖時,郭彰也在羅家,羅員外告訴郭彰,整個北境最有名的退妖師,便是這白上人,他法力無邊,即便是修行數百年的老妖,看見白上人也要落荒而逃。

「小兄弟,看你這副惶急的模樣,可是這位羅員外家遭逢了什麼巨變?」白上人垂首問道。

「這…這…這小的也說不清,還是讓小的帶上人速至羅家,讓羅員外親自說與你聽吧!」郭彰說完便要往廟外走,但卻被白上人一把扯了回來。

「外面風雪這樣大,今晚是無論如何走不了的。」白上人搖了搖頭。

雖然郭彰一心一意想趕回羅家,但他估量著兩人的確穿不過風雪的抗阻,只得又坐回了原處,硬是在破廟中多留了一晚。

那一晚,滿心焦急的郭彰根本無法入眠,翻來覆去直至天明。

旭日剛剛升起,郭彰就催促著白上人動身,此時風雪雖已停歇,但道上仍覆著一層厚厚的白雪,走起來很是不便,即使兩人都非尋常身骨,卻也花了好些功夫才來到十幾里外的西羽城。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金匠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